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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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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為兒女的婚事,父母操碎了心,恨不得將兒女的婚事辦得鑲金帶銀。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蘇德在蒙北草場賺了無數金桶,小女兒孟和吾家有女初長成,生得大眼睛熠熠生輝,長成了一個活波靈動的少女。

“老爺,我姐姐唯一的女兒嫁出去多年了,我們家女兒的婚事該準備了吧。”,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迫不及待期望女兒出嫁。

蘇德拍著腦袋說:“我估摸著嫁女兒是明年吧。”

“老爺,你一定要確定皇上和皇後選的是我們家的女兒孟和。孟和的姐姐得了個好歸宿好丈夫,孟和一定要像她姐姐得個好歸宿,我的心也就全懸下來了。”,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緊緊地抓著夫君的手說道。

蘇德信誓旦旦地說道:“夫人,勿要擔憂,我們的女兒出類拔萃,一定是皇子福晉。我和姐夫今年賺大發了,嫁妝少不了,明年孟和就要出嫁了,唉,真舍不得,女兒養那麽大,我們夫妻倆個就只一個女兒,兒子吉達在翰林院做五經博士忙得很,也很難像小時候那樣粘著我們。”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寵溺女兒,說:“孟和以後是難出門了,讓女兒多玩幾天。”

乾隆三十六年的春天,博爾濟錦·孟和盡情地揮灑洋溢如嬌花般的青春,身邊兩個丫鬟裝扮成小廝,她刻意裝扮成一位官宦人家的富貴公子出游。

公子多情,小廝俊美,行人多註目。

四九城的春天,春風從西北吹過來,吹醒了京城大大小小寺廟的桃花。

一路走過來,路邊的楊樹、柳樹、榆樹、桃樹枝葉繁茂,新生的綠葉在陽光清風明日拂照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愛新覺羅·永璟帶著小太監小文子出宮游玩,出宮一日游北京城,皇阿瑪下個月又要帶皇額娘和母妃南巡了,宮裏一幹人為南巡忙碌著,永璟靜中思動便出宮了。

廣濟寺善男信女絡繹不絕虔誠上香,廣濟寺煙火旺盛,方丈慈眉善目。

永璟在寺廟上香求卦,簽筒裏搖了搖三下,抽中了一支竹卦。

“嘉耦曰配。”,白發白須的方丈撫須說道:“公子必能與佳人做配。”

“借方丈吉言了。”,永璟細看竹簽的蠅頭小字,說:“是上上大吉簽。”

一個小廝幫主人念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上上大吉簽!”,孟和禁不住歡笑起來,說:“頭一次求卦就得了個好姻緣簽。”

不會是個女的吧?誰的想法那麽古怪,女扮男裝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怎麽那麽多女孩子喜歡女扮男裝?其實,女扮男裝別人也很容易認出來,永璟晃著腦袋胡思亂想。

孟和求完上上大吉簽,摸摸頭上的**帽,沒被一陣風吹掉,還好暴露身份。孟和身後兩個小廝跟隨著主人走出廣濟寺主殿。

永璟隨後也擡腳走出了廣濟寺主殿,身後的小文子做布衣短打扮,偽裝成民間小廝。

手執一把水墨江山風雨畫紙折扇,孟和優哉游哉地在大街上閑逛。

“那個誰?你搶我荷包!”,永璟大喝一聲,小偷趁他不備之時,偷了他的荷包,荷包裏面有珍貴的和田玉啊!

周圍的路人被小偷橫沖直撞出一條道。

孟和路見不平及時相救,沖上去追小偷,身後兩個氣喘籲籲的小廝追趕不上。

又是她!一個女孩子別見義勇為,小心性命!

永璟頓時忘了荷包的重要性,連忙去追趕女扮男裝的姑娘家,姑娘呀,你別追小偷丟了性命啊。

小文子既追且喊道:“爺,您慢點啊!”

孟和被他人一把抓住,轉頭定睛一看似乎是那個被小偷順手偷走荷包的倒黴人,孟和急促地說:“你快追啊,你的荷包被偷了……”

“等一下會有人抓到小偷,你別急。”,永璟慢慢地說道:“護軍統領會過來的。”

沒過多久,一名護軍統領就將一個小偷抓住,把裝滿和田玉的荷包還給了永璟。

孟和見正二品的護軍統領對待永璟的態度是畢恭畢敬,護軍統領並沒有點破永璟的身份,孟和心下大為納罕,料定此人並非尋常人。

永璟半是遮掩地說道:“我叫十三郎,家裏排行十三。名字你日後便知。”

“我在家排行三郎,叫我三郎即可。仁兄歲數幾何?”,孟和猜想十三郎必是顯貴人家的兒子,不方便說出名字,可不要連年齡都瞞報。

永璟斯斯文文地說道:“別客氣,你你我我的叫就行了。我今年剛過了志學之年。”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就你你我我的稱呼吧。我還未過志學之年。”,除了剛開始的那幾代人,孟和家世代從文,孟和很受用人文縐縐地說話。

永璟邀請道:“賢弟,今天的事,你也算為我的荷包出一份力,不知是否可以請你去四和樓表達我的謝意。”

孟和怪道:“可以。咦,怎麽你倒客氣起來了?出爾反爾。”

永璟急中生智地說道:“你一口一個仁兄我當然要對應賢弟,在這之後,我們就你你我我的互相稱呼,各不相欠。”

“豪爽!兄弟,我們走!”,孟和打開一把水墨江山風雨畫紙折扇故作風雅地移動腳步。

永璟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說:“我們走!”。

他們身後三個小廝拿包袱的拿包袱,緊隨主人其後。

永璟請了孟和一頓招牌大餐。

炒貓耳朵、水晶餃子、蜂蜜烤鴨、驢肉灌腸、杏仁霜一道接一道。

永璟在宮裏食不過三口,哪裏有在宮外點小吃爽快,他不顧形象狼吞虎咽地將美味食物一掃而光。

“再來一盤韭菜烤肉,我付這盤菜的錢。”,孟和欲要吃已經被人搶先吃光光了。

永璟慷慨大方地說道:“我做東道主,我來付錢。”

孟和打斷他的話,說:“哎哎哎,你付錢太多,我不意思一點,怎麽好意思?”

永璟咽了咽口水,說:“那就意思吧意思。”

端上來的烤肉兩個人瓜分了。

美食清茶能使感情升溫,兩個人立馬成了朋友,騎在馬背上游覽春天北京城的風光,順便去文人結社的聚集場所賞詩寫詩。

孟和也曾結社作侍,但那都是女兒家三三兩兩結社作詩,從未見過一群男士結社作詩的場景,女扮男裝出來算是占了男士福利,得以見識到廣闊詩的海洋。

“那邊有人聚集,是在唱戲。”,永璟用手遙指鷓鴣天露天戲臺。

鷓鴣天露天戲臺傳唱出一首千古情愁的詩“離別相看淚兩眫。飛花啼鳥恨悠悠。出門幾折風帆起。人在眼前天盡頭。”

天邊的晚霞熱烈地燃盡餘暉。

孟和雙腿發酸發麻,說:“我們下馬走路聽什麽離愁別緒的詩,一天的快樂都被破壞了,上馬打道回府吧。”

永璟讚同道:“再不回去,阿瑪就要責罵我了。”,皇阿瑪是可怖的。

“少爺,老爺是脾氣暴躁的人,您趕快上馬打道回府吧。”,小文子半真半假地說道,宮門落鑰匙之前趕回去,十三爺您快快回宮吧,免遭責罰。

“兄弟,結識一場,什麽時候能夠再見面?”,永璟最終還是沒有點破身份。

孟和打開那把水墨江山風雨畫紙折扇,掩面說道:“有緣自然會再見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永璟跨上駿馬,抱拳說道:“兄弟,我先走一步!”

小文子亦騎著一匹馬跟隨主子。

一主一仆漸行漸遠,一主一仆的影子消失在茵茵綠草的道路上。

春天才剛剛開始,草長鶯飛二月天不疾不徐地即將要到來。

“姑娘,今天玩得盡興吧。”,一個女扮男裝的丫鬟趁無人的時候輕喚道。

“盡興盡興。”,孟和收攏起那把水墨江山風雨畫紙折扇,遺憾地說道:“以後再也難有此等自由,一入宮門深似海。”

蘇府門前柳樹低垂,柳條隨風。

“老爺、夫人,二姑娘回來了。”,一個小丫鬟掀開門簾說道。

蘇德撫須說道:“女兒回來了,阿瑪和額娘剛才念叨著你。”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撚起一朵堂花梅花,說:“女兒,新進了堂花。”

孟和早早換上了紅色暗花緞女褂和紅紗地平針打子繡瓜瓞綿綿側褶裙,一身賞心悅目的石榴紅。

一個丫鬟討喜地說道:“二姑娘,梅花配上二姑娘,是相得益彰。”

孟和福了福身,說:“女兒讓阿瑪和額娘久等了。”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拉著女兒的手問道:“沒事。女兒今天遇到什麽人?”

“一面之緣,後會無期。他說他叫十三郎,一夕之交罷了。”,孟和直白地說出來。

蘇德疑惑地問道:“女兒,那人沒說自己的名字?叫什麽十三郎,神神秘秘的。”

孟和將今天所見所聞從頭到尾地詳細述說。

“什麽人能讓護軍統領退避三舍,必是大富大貴之人。”,蘇德照常撫須說道。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佟佳氏附和道:“是呀,莫非是宮裏人?十三郎?十三阿哥!”

“夫人,若是十三阿哥,女兒有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麽樣子?”,蘇德老大一把年紀興奮起來了,畢竟十三郎有可能是女兒的未婚夫婿。

孟和嘟著櫻桃小嘴說道:“長得似乎不錯,可是……阿瑪我忘了他長什麽樣子了。”

屋子裏擺放玫瑰熏香,玫瑰花香清甜誘人。

一個丫鬟幫孟和梳理插花鈿雙髻。

孟和自言自語道:“那個人是十三阿哥嗎?變化挺大的。”

丫鬟幫主子雙髻兩邊插上堂花梅花,丫鬟嗤嗤地笑著說:“若是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真是一表人材。”

孟和來到這個世界許多年了,有些抗拒包辦婚姻,害怕遇人不淑,隔著媒人相親難以摸清底細。女扮男裝游玩了一天,偶遇傳聞中的未婚夫,她排斥婚姻的恐懼感稍微減輕了,未婚夫皮相脾性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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